本报记者殷耀

　　内蒙古地图的形状好比一匹奋鬣扬蹄的骏马，又好似翱翔于天际的一只雄鹰。新闻从业32年，在辽阔的北疆大地上奔驰行走，总有一种豪迈之气在胸中荡漾，总有一种“八千里路云和月”的寥廓之情油然而生。感谢壮阔雄奇的内蒙古给了我采访和写作的舞台，给了我生活和成长的摇篮。想起走过的那些山山水水，想起采访的那些凡人小事，真的是有一种“站在芬芳的草原上我泪落如雨”的情不自禁。


　　蒋大为所唱的经典歌曲《骏马奔驰保边疆》里，“祖国的山山水水连着我的心”这句歌词总在我的耳际回荡，在山长水阔的内蒙古大地采访，能感受到祖国山河之辽阔雄奇，能感受到神州覆载之宽广壮美。
　　拥有4200多公里边防线的内蒙古，是“八千里路云和月”这句词最恰如其分的注解。20个口岸星罗棋布于内蒙古边防线，造就了一批风景独特、商贾云集的草原口岸城市，满洲里和二连浩特就是应运而兴的两颗明珠。
　　满洲里市有不少楼顶为红色或蓝色的新哥特式建筑，充满俄罗斯风情的套娃广场仿佛使人置身于童话世界。“袖珍边城”二连浩特市历史上是万里茶道供驼队休息的驿站，如今是向北开放的重要通道，中欧班列已成为风驰电掣的“钢铁驼队”，穿梭于国门前后。
　　多次采访行走在内蒙古边境线上，我见识了不少别具特色的草原或森林城市。海拉尔、乌兰浩特、锡林浩特……这些城市既有草原的宁静，还有小城的整洁和烟火气。风光旖旎的阿尔山世界地质公园有亚洲最完整、面积最大的火山群地貌，每年暮春时节，冰雪尚未消融，能欣赏到漫山遍野绽放在冰雪中的火红的杜鹃花。阿尔山口岸对面就是蒙古国的松贝尔口岸，站在努木尔根界河桥上，中蒙两国景色尽收眼底。克什克腾旗是美丽的草原旅游城市，这里有冰石林、冰臼群等众多第四季冰川遗迹，是中国北部环境演化的自然博物馆。
　　我曾在边境眺望对岸蒙古国和俄罗斯的草原和村庄，还曾在饥渴难耐时喝下牧民的奶茶，一下子温暖到了心底。绵延的边境线虽然人烟稀少，却充满着活力，大城市流行的很多新鲜事物，会迅速传播到平均每平方公里土地生活着两三个人的边境草原。在国境线附近的草原上，居然还有可爱的牧民网红开启着诗和远方。
　　内蒙古东西直线距离足足有2000多公里，太阳从东到西也要走上2个多小时。在内蒙古采访的日子里，我最东边去过位于大兴安岭北段东麓的鄂伦春自治旗，最西边去过弱水河畔的额济纳旗，早晨当东部“高岭苍茫低岭翠”的鄂伦春自治旗阿里河镇晨曦微露时，西部“万里西风瀚海沙”的额济纳旗还是繁星闪烁，2个小时后这里才会看到日出的景象。
　　东西狭长的内蒙古，横跨东北、华北、西北三大区域，毗邻8个省份。游走于内蒙古东西部采访，仿佛穿越一个巨大的走廊，不仅领略了独特的风景，还体验了多元文化。除了魅力四射的少数民族风情之外，在东部我能感受到“闯关东”文化的民俗，而在中西部又能体味到“走西口”文化的融合，再往西部的阿拉善盟，我还能吃着兰州牛肉面，听一曲甘肃“花儿”。


　　拥有近八分之一国土面积的内蒙古，有森林、草原、湿地、河流、湖泊、沙漠、戈壁等多种自然景观，保留着大面积的原始生态区域，是我国北方面积最大、种类最全的生态功能区，也是北疆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在内蒙古大地上行走，最能感受到的当然是草原之大。拥有13亿亩天然草原的内蒙古，约占全国天然草场的四分之一，是全国最大的天然草场。我觉得呼伦贝尔草原是世界上最美的草原，“巍巍兴安岭，滚滚呼伦水，千里草原铺翡翠，天鹅飞来不想回……”一曲《呼伦贝尔美》唱出了呼伦贝尔草原的美丽。在陈巴尔虎旗腹地，被誉为“天下第一曲水”的莫尔格勒河，像一条长长的蔚蓝色的哈达，在碧绿如玉、平坦无垠的草原上舞动，河水两岸的羊群，就像天边的朵朵白云。
　　“牛羊散漫落日下，野草生香乳酪甜。”从呼伦贝尔草原驱车向西南行进，穿过森林草原过渡带，就看到了“风吹绿草遍地花”的锡林郭勒大草原。从西乌珠穆沁旗到苏尼特左旗，就像在壮阔碧绿的大海上航行。东乌珠穆沁旗境内的乌拉盖草原，是《狼图腾》故事发生地，这片草原铺展着“彩蝶纷飞百鸟儿唱，一湾碧水映晚霞”的美丽画卷。在东乌珠穆沁旗，弯弯曲曲的乃林河如九曲盘桓于草原上，河边的牛羊好似珍珠洒落。再向西行就是荒漠草原，但只要遇上丰沛的雨水，又会冒出连绵不尽的绿色。去年夏天我去二连浩特采访，就看到了多年少见的碧草青青的景象。
　　“丹青不数东南秀，俯仰方知覆载宽。”在内蒙古大兴安岭至今仍保存着我国面积最大的原始林区。作为内蒙古每天最先迎接黎明的地方，松青桦洁、万山耸翠的大兴安岭蕴藏着无尽的绿色。每次采访，穿行在无边无际的落叶松、樟子松、白桦松丛中，我都感慨大自然的造物之功，在如此高寒的地区长出这样多的绿色真不容易。大兴安岭有好几处神秘的原始森林区，前两年我深入到满归、奇乾等原始林区采访，夜宿地处额尔古纳市的奇乾乡。奇乾乡就在迟子建小说所提到的额尔古纳河的右岸，当地的老乡给我讲述了原始森林里“熊出没”的故事，对岸就是隐没在森林里的俄罗斯村庄，闪现出几点幽暗的灯光。
　　“只见良田万顷平”，拥有1亿多亩粮食播种面积的内蒙古，已成为粮食产量居全国第六位的大粮仓，为把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作出巨大贡献。全国约四分之一的羊肉、十分之一的牛肉、五分之一的牛奶产自内蒙古，“奶罐”“肉库”名副其实。内蒙古又不只有草原，“绿杨著水草如烟”，这是唐代边塞诗人李益笔下水草丰美的五原风光，如今的五原县已是八百里河套平原上有名的“米粮川”，也是全国最大的向日葵种植县。河套平原、土默川平原和内蒙古东部辽河、嫩江平原……一个个巨大的粮仓，撑起了内蒙古的粮食生产，为“中国碗”增添了上好的“塞外粮”。
　　“陪你一起看草原”，是热情好客的内蒙古人对远方客人最深情的告白。


　　多座山脉在内蒙古高原上连绵起伏，其中最为出名的当数东部的大兴安岭和西部的阴山山脉。
　　大兴安岭，被翦伯赞先生称作中国历史上“幽静的后院”。大兴安岭是从东北向西南延伸的广阔的山脉，把呼伦贝尔市分割成东西两部分，起伏平缓的山谷流出的溪水在岭东汇成嫩江，在岭西的呼伦贝尔草原汇成海拉尔河。
　　“重重叠叠的山岭和覆蔽着这些山岭的万古常青的丛密的原始森林，构成了天然的障壁，把这里和呼伦贝尔草原分开，使居住在这里的人民与世隔绝，在悠久的历史时期中，保持他们传统的古老的生活方式。”就在翦伯赞先生到内蒙古访古后20年，“历史的后院”有了惊人的发现，大兴安岭北段东麓甘河上游的一处峭壁之上，发现了拓跋鲜卑人祖先居住过的山洞——嘎仙洞。这个幽暗深邃的洞穴有着平整石壁，宛如一座可容纳上千人的大厅。考古工作者同时还发现了《石室祝文》，祝文是北魏中书侍郎李敞等刻下的，他们奉太武帝拓跋焘之命前来嘎仙洞祭祀祖先。祝文内容与《魏书》的记载基本一致，反映了北魏皇帝的先祖在大兴安岭游猎和南迁的历史情况，可以证明嘎仙洞就是拓跋鲜卑祖先居住的旧墟石室。
　　拓跋鲜卑的先祖是如何从这个简陋不起眼的山洞走出的？他们怎样下定决心离开大兴安岭这处温暖的洞穴，一路跋涉南迁的？在大兴安岭深处游猎的鲜卑索头部，在首领拓跋力微的带领下，走进呼伦贝尔草原，一路南下西进，来到阴山之南的河套平原和土默川平原。拓跋什翼犍时期拥众数十万，设置百官，并在今天阴山南麓的和林格尔县与托克托县之间筑盛乐新城和云中之盛乐宫，并修建云中金陵作为北魏帝王的陵寝。拓跋什翼犍之孙拓跋珪，在呼和浩特市东南的牛川举行部落大会，自称代王，重建代国，定都盛乐即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北。公元398年，拓跋珪确定国号为“魏”，将国都从盛乐城迁到平城即今山西省大同市，即皇帝位。北魏完成从塞外草原游牧政权到中原王朝的嬗变。之后孝文帝迁都洛阳入主中原，为缔造大一统的隋唐盛世奠定了基础。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王昌龄这首气势豪迈的《出塞》诗可谓妇孺皆知，让人们知道遥远的边塞有一座巍峨的阴山。可以说孕育出隋唐盛世的北魏王朝，以及后来兴起的契丹辽政权，都是从大兴安岭这个“历史的后院”出发，在呼伦贝尔草原这个“游牧民族的摇篮”成长壮大，把内蒙古中西部的阴山作为跳板入主中原。正如翦伯赞先生所言：“呼伦贝尔草原不仅是古代游牧民族的历史摇篮，而且是他们的武库、粮仓和练兵场。他们利用这里的优越的自然条件，繁殖自己的民族，武装自己的军队，然后以此为出发点由东而西，征服内蒙中部和西部诸部落或最广大的世界，展开他们的历史性的活动。鲜卑人如此，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也是如此。”的确，在呼伦贝尔草原游牧过的契丹人，后来也向西南迁徙，并在内蒙古赤峰市建立辽国。阴山山脉是防止北方其他少数民族侵扰的屏藩，北魏时为了防止柔然南侵，拱卫都城平城即今山西省大同市的安全，从今天的河北省张北县到内蒙古五原县沿阴山山脉的豁口处设立了怀荒、柔玄、抚冥、武川、怀朔、沃野等六镇。辽也在阴山南麓建起了丰州、东胜州和云内州等三座鼎立的州城，构成了辽王朝西南边境重要的军事力量。
　　阴山是内蒙古中西部一座重要的山脉，横亘于内蒙古中部，从西向东绵延1200多公里。阴山山脉由狼山、乌拉山、色尔腾山、大青山以及大马群山等山峰组成。在绵延数千公里的阴山山脉里，有许多先人留下的放牧和狩猎岩画，将当时的生活场景凝固在永恒的山脉深处，说明这里自古是放牧的苑囿。阴山北边“少草木，多大沙”，是平坦的沙漠或戈壁地带，阴山正好成为阻挡游牧部族南下的天然屏障。
　　最先发现阴山战略价值的是战国时的英雄赵武灵王，他是“逾河而北守阴山”的第一位君王，沿着阴山南麓修筑长城来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扰。秦汉以来，以阴山为天然屏障修筑长城和要塞的行动一直在进行，秦始皇时还“巉山堙谷，千八百里”，修筑了一条“高速公路”——秦直道，从今天的陕西省淳化县北的云阳出发，直达阴山南麓的麻池古城。秦直道加强了对阴山南麓的控制，一旦边事有警，可以快速运送兵员和物资到阴山的长城边戍守。
　　在赵、秦修筑长城的基础上，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在阴山之外修筑两道长城，且修列城、烽燧。在修筑五原塞外列城、居延泽长城的同时，汉武帝派人把蒙恬所筑的阳山长城向西南方向延伸，修缮了河西地区的长城。这些长城构成了完整的防御体系，将阴山南北和河西地区牢牢地控制在了汉王朝的掌握之中，使得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我曾数次进入阴山深处，踏访战国赵北长城、燕北长城、秦始皇万里长城的遗址，还见识了汉武帝在阴山北麓修筑的内外两道长城……鼓角争鸣的声音已隐入历史的深处，只有阴山依旧横亘，如潜龙在野般俯卧在这方土地上。
　　内蒙古人亲切地把呼和浩特到包头这段阴山山脉称作大青山，有一首笛子名曲叫《大青山下》，曼妙的笛音勾勒出呼和浩特市西部平原的旷野风情，生我养我的团结村就在大青山下。在我家乡的房顶上，人们就能望到北边峰峦起伏的大青山，高耸突兀的山峰起伏相连，仿佛几匹桀骜不驯的骏马在奔跑。大青山又像一座青黛色的屏风，绵延屹立于塞外青城呼和浩特和草原钢城包头之间，把来自蒙古高原的风沙和寒流挡在了北边的草原，把肥沃和温暖留给了山前的平原。阴山南麓苍茫辽阔的平原一望无垠，蓝蓝的天空从四周垂下，如同毡帐包覆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绿野，还有远处的黄河青山。“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传唱千年的《敕勒歌》唱的就是大青山。敕勒川上这一望无边的膏腴沃野，可以是水草丰美的牧场，也可以是禾黍飘香的良田。
　　在内蒙古还有许多座山闻名远近。赤峰市城区东北角有一座红山，蒙古语为“乌兰哈达”，因此山而命名的红山文化，是与中原仰韶文化同时期分布在西辽河流域的发达的人类文明，是满天星斗一样的中华文明的考古实证。在内蒙古最西部的阿拉善境内，你还可以登临峰峦叠嶂的贺兰山，体验“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激昂气概。
　　在内蒙古看山，你会看到一部厚重的民族史：在山的这边和那边，尽管不乏金戈铁马的征伐之事，但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汇成了多元并存波澜壮阔的中华文明和历史。


　　就像歌曲《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里唱的一样，内蒙古高原上河湖充满了母性的温柔，滋润了茫茫草原，孕育了牛羊和草原上的生灵。一条条弯曲的河流，就像人的血脉，滋养着生态系统的健康运行；一个个宁静的湖泊，好似明亮的眼眸，凝视着苍茫大地、云卷云舒。
　　“黄河之水天上来”，绵延万里、奔流不息的黄河，在内蒙古自治区西部等地如弓般拉出一个全长830公里的几字弯。黄河九曲这一最大的几字弯，自史前时代就成为人类繁衍生息的家园，河套人遗址、鄂尔多斯青铜器等几字弯里的出土文物，见证了人类文明的曙光和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诗经》中就有“天子命我，城彼朔方”，先人们知道在这里筑城一定会物阜民丰。历史上的黄河故道贴着阴山的北河，即流经巴彦淖尔市乌拉特中旗的乌加河，所以历史上的巴彦淖尔、鄂尔多斯都是史书所载的“河南地”，秦汉都在肥沃的河南地设置郡县，屯垦以加强边备。黄河自流灌溉成就了内蒙古河套这八百里米粮川。
　　流出河套的黄河就进入了黄河上中游分界点托克托县。托克托县坐落在古敕勒川上，无数泉眼细流汇成的大黑河是黄河的一级支流，从东北蜿蜒流向西南奔赴黄河母亲的怀抱，与黄河共同冲积出了肥沃富饶的古敕勒川。古敕勒川如今被称作土默川平原，在过去有数条河流流经土默川。2300多年前，赵武灵王就把古云中安放在这背靠大青山、头枕黄河的平原上，受降城、单于台……在阴山黄河之间有许多这样的古城遗迹。从阴山出发奔赴黄河的这些大大小小的河流，造就了肥沃富饶、生机盎然的土默川平原，造就了这里人欢马叫的生灵歌唱。
　　在内蒙古最东部，大兴安岭流出的溪水在岭东汇成了嫩江。坐落在大兴安岭东麓、嫩江西岸的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阿荣旗等是全国有名的产粮大县；背倚大兴安岭、面眺松嫩平原的扎兰屯风景秀丽，是有名的“塞外小苏杭”。大兴安岭周围还有许多奇特的河流。哈拉哈河流经阿尔山市境内的一段，零下40摄氏度以下也不封冻，被称为不冻河，这条河流到蒙古国转了一个圈以后，又流回了内蒙古。还有一条发源于蒙古国肯特山东麓的克鲁伦河，在中游进入我国境内，流经新巴尔虎右旗，东流注入呼伦湖。辽河的上游西辽河，南源是老哈河，发源于河北省七老图山脉，北源西拉沐沦河发源于内蒙古克什克腾旗白岔山。地处大兴安岭南麓和燕山北麓夹角地带的西辽河，历史上孕育出了红山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等优秀文化。
　　内蒙古的第一大湖要数呼伦湖。呼伦湖镶嵌在呼伦贝尔大草原腹地，又名达赉湖，蒙古语意为“海一样的湖”。我曾经到呼伦湖采访生态补水的情况，在船上实地探勘，真正体会到烟波浩渺的壮阔。湖水蓝得让人心醉，湖边是与天空连在了一起的辽阔的草原，湖的尽头就是天的尽头。克鲁伦河和乌尔逊河是其主要补给河流，流出大兴安岭西的潺潺溪流在呼伦贝尔草原汇成大大小小的河流，最终又汇入呼伦湖，所以呼伦湖被称为“草原明珠”和“草原之肾”。
　　蒙古语把湖称作“海子”，比如乌兰察布市境内的岱海和黄旗海。岱海在乌兰察布市凉城县县城东南，汉朝称诸闻泽或盐泽，北魏时称参合陂。在参合陂，北魏大败后燕，奠定了统一中国北方的基础。在巴彦淖尔市黄河岸边，水面约是居延海十几倍的乌梁素海，是国内最大的疣鼻天鹅繁殖基地。
　　这里还要提到内蒙古最西端的居延海，我曾数次到这个40多平方公里的湖泊采访，鸥鹭翔集的东居延海碧波荡漾，丛丛簇簇的芦苇随风摇曳。据地质学家考证，历史上的居延海最大面积曾达2600多平方公里，至秦汉时期尚有720多平方公里，霍去病当年出击河西走廊横扫匈奴，就是从这里渡船运兵运粮的。居延海的母亲河是黑河，黑河是我国第二大内陆河，《水经注》中“弱水入流沙”，弱水就是指黑河。黑河畔的胡杨林掩映着著名的东风航天城，神舟载人航天飞船发射和回收就在这里进行。我数度进入发射现场采访，看到了神舟一飞冲天在蓝天划出漂亮的弧线，瞻仰了安放聂荣臻元帅骨灰的东风革命烈士陵园，致敬一代又一代航天人献身戈壁矢志航天的情怀。
　　在内蒙古，还可以感受内蒙古的沙。除了巴丹吉林、腾格里、库布其等著名的沙漠之外，我国毛乌素、浑善达克、科尔沁和呼伦贝尔四大沙地都在内蒙古。可以体会“瀚海苍茫入望迷”的苍茫，可以欣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美。
　　请到内蒙古来，陪你一起看浩瀚的沙漠，看茂密的森林，看无垠的草原；请到内蒙古来，春夏草原让你抒怀，秋天美酒无比绵厚，塞上人情比酒醇美。